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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尘佳人如玩物(全本)-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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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章

    “别那么傻气,靠过来一点,”树林里的女人撩起眼皮看了男人一眼说道。

    潮湿的短发上还挂有些许纯白的沙粒,面上几天未刮的胡茬更显露出疲倦之中的森然狼意。男人走近女人的身边,用动物性的眼光放肆地上下打量着这具诱惑之躯,丝丝欲燃的眼神,令女人感受到视线的电流又灼又痒地横行游走遍全身。

    彼此之间尚存的戒备,此刻都已被欲望爪裂的不余一丝半缕,两人都是自信满满,把对手当作了即将朵颐的美餐。女的是仰着下巴,盯视男人的那双挑衅大眼睛里只有三个字——“你敢吗?”,而男人半邪半笑的眼神,并不着急,细细玩味着眼前女人情动之初时的眉目、身体以及毛发细微若无的变化,这是男女之间的趣味,这是难以言传的调情。

    究竟是谁先捉住谁的手?究竟是谁先吻上谁的嘴?男人第一个感觉就是自己被一只身材好的无可挑剔的母豹扑倒在草丛之中,女人尖尖细细的牙咬在他的脖颈动脉处,刺激而短暂的痛搐令他稍微警觉了,这个女人不是普通的女人!

    在四肢被女人的手与腿以奇怪的姿势既是压又是扭着,居然无法动弹丝毫,两手被她反向扭着,连手指也被反扣住了,腿也被她那双看似弹力十足实则能绞断大树的美腿缠住,腰部无法用力,更要命的是,颈部也被她以肘抵住,几乎无法喘气。

    即便他曾有过无数次生死搏斗的经验,但却从未经历过在地上缠斗,尤其还是跟这么一个看来极擅长地面缠斗的尤物,这简直是一个杀人的尤物。上次自己便因大意失手于她,后来还被制住了穴道,以致后来遭受了奇耻大辱,难道这次连男女之事也要输与她不成?

    女人的长发垂落在男人的面颊上,热呼呼的呼气喷的男人面上湿漉漉的,漂亮而嚣张的脸庞已经看不见疲惫了,双目中闪着咄咄逼人的笑意与得意,露出两排整齐洁白如做牙膏广告般好看的牙齿,森然,嫣然。

    “你还想要我么?”女人笑道。

    女人的笑容还没有愈合,嘴角就已经因为疼而撇了起来。因为男人被捉住的手,以迅敏不可思议的速度,以柔弱无骨到几乎不可置信的骨骼错位脱离了她的控制,并且反手扭住了她的手指,而且只用了一只手便控制了她两只手的手指。

    男人慢慢,慢慢地,捉住她的手站了起来,动作很缓慢而小心就像手上捧了件易碎的宝贝,生怕摔坏了,可是女人依旧疼的嘴角抽凉气。

    “你还想给我么?”男人变成在身后捉住女人的手指,嘴唇轻轻在她的耳朵边挑逗道,语气活脱脱模仿她刚才。

    “放开我!”即便疼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女人依旧狠声道。

    “好!”男人居然真的放了手。

    重获自由的女人转过身,却和男人几乎鼻子碰了鼻子,虽然她脸上带着的是委屈,是撒娇的嗔怪,是对男人不可思议行为的疑问,但是,手底下的杀着已经递出,一击致命的杀着,倘若被击中,腰脾必破,必死无疑!

    可惜,递出去的手腕却被紧紧捉住,随即顶击对方要害的膝盖也被对方两腿紧紧夹住,更可笑的是,面前对却是一张笑的亦正亦邪的无辜的脸。

    “放开我!”女人再次耍泼。

    “好,”男人很听话。

    再次获得自由的女人故技重施,可惜也许双方几乎是身体挨身体,靠的太近的缘故,那些精妙的杀招因为距离的原故居然一一无法发挥其效果,而男人似乎不须看就总能事先判断准确她出手的部位与轻重。

    “放开我!!!!”

    “好”

    “放开我!!!!!!!”

    “好”!

    。。。 。。。

    女人在反复多次耍赖之后,体力与心力都达到了疲倦,最终选择了放弃。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柳眉倒竖,质问道。

    “趣味,”男人耸耸肩。

    “趣味?”女人不解,“难道你以为自己是猫,我是老鼠,猫吃老鼠之前都要玩弄一翻,尽兴之后才会最后吃掉老鼠?”

    “恩,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好象是这么回事!”男人老实地想了想,然后肯定地回答。

    “你!——你!——你!”女人听了回答,几乎吐血,可是前车之鉴又不敢发作,再说经过刚才跟男人那么一翻折腾,身体挨身体,腿绞着腿,脸也贴着脸,虽然已是筋疲力尽,可一旦直视男人那张看上去有点虚弱令人怜爱的漂亮脸蛋,想到刚才这瘦瘦的男体所给予她的无可抗拒的力量,体内的欲火竟莫名地腾腾涌了上来。

    “你还想要不?”她咬牙撩起眼皮看了男人一眼,随即低头问道。在男人清澈的眼睛底,她看到了自己,突然竟有一种强烈的自我躲避感,我恐怕是要迷失自己了,她心底说。

    “你闭上眼睛,”男人说。

    女人本不想接受这个命令,但是男人的声音低柔,带有某种鼓励的意味,令她感觉释然,紧张也得以消除,况且她有些躲避男人那双的瞳孔里面的自己,她不想看见现在的自己。也许,闭上眼睛能放松些。

    闭上眼之后,片刻,男人的指尖轻触到她的脸庞,指尖凉凉,却并非令人紧张的不快,有一种乐器上的手指恰倒好处地落在它应该在的部位,她可以从指尖读出某种温情与好意。因此,即便闭眼处于莫名情状的黑暗中,她也能感到温软的踏实感,真的很奇怪,这是她过往生活所未尝有过的感受。

    又过了一回儿,当她彻底平静下来享受指尖的按摩时,她感觉到男人的脸庞与她处的很接近,皮肤上有他目不转睛的视线感,但却根本听不出他的呼吸,他在缓缓地,不出一声,纹丝不动长时间地审视她的脸,这让她觉得心跳又开始加速起来,她有点后悔进来之前没有在脸上补点妆。

    男人停止了审视,转到了她身后,舌尖舔在那圈耳轮的软骨上,如同早已洞悉知道她身体的敏感点一样,只是舔法比她过往曾有过的所有男人都要成熟的多,跟现在比起来他们简直只能是幼稚园的水准。舌头巧妙地紧贴着皮肤耳骨,以各种力度、各种角度,各种动势品味着、吮吸着、刺激着。瞬间女人便感到了小高潮的来临,下腹部腾腾地涌上滞重与无力的虚脱感,她不想湿的,然而已经无法阻止。

    远处的水声,树林里的花香,还有衣服的摩擦,以及她情不自禁地想要向后缩在男人的怀里,虽然不能目睹男人此时的面容,但只需一想起对方那张端正得依样雕刻下来即可放到美术馆去的五官,她就更动情不已。不过,从男人的有时又过于笨拙的可爱的吮吸中,她似乎能感觉到,这男人在自己的身上希求着什么,但一切都无所谓了,给予他就是。

    男人的动作越来越大,有时不免咬疼了她,这疼的刺激,这疼的让她想起了那时刀过脖颈、手刃仇人时的痛快,她不再矜持,大声的呓语竟全是脏话粗话,日语、英语、韩语甚至还有半生不熟的汉语,此刻用不上功夫,她就要用男人听的懂的字眼来咒骂,是歇斯底里的放纵,是狂野堕落的欲望,然而越是这样越是遭致男人更加用力,看来她是有意跟男人作对,而男人也确实被激怒了。

    没想到已掌握在自己手心里失去反抗能力的女人,嘴巴还这么较劲,如此麻烦对于男人恐怕也是头一次。想到自己曾经在她手上的耻辱,更是突然怒不可释,他操起女人性感火辣的身材,屁股朝上地架在大腿上,连带还湿漉漉的黑色紧身长裤与内裤一把扯至女人的脚踝,手掌挥过,一片水红色印迹便鲜明地留在那丰腴耀目的凸凹上,不过换来的却使女人更恶毒的国骂。

    从温柔的爱抚到现在的恣情暴虐,都是眨眼的事,这对男女是不可思议的搭配。

    被一顿暴捶之后,女人却更显得兴致高昂,不留神男人的大腿与胳膊还要被她反咬上一口。不过男人毕竟是邪恶的,他想到了最有效的方法,将女人的脸翻过来,面对这张凶悍而美丽的脸蛋,男人用两根手指紧紧地捏住女人仍骂骂咧咧的下巴,只一用力便解决了问题,剩下的就是涎水不停地搭拉与女人疼的吧嗒吧嗒地掉泪了。

    失去了这令人心烦的呱噪,男人突然觉得周围水声丁冬,感觉连花草都分外亲近。心情愉悦之下,索性将女人剥了个精光,天为席地为床,如同她脸上的泪水鼻涕,女人那里也早已湿的一塌糊涂。

    当男人最终进入时,女人已经无法发表意见了,只有喉头一声畅快的呻吟,不须掩饰,无需辩解,即便是世上最嚣张跋扈的女人也都是这一样的呻吟。

    男人恣情狂虐地动作着,而她那还能动的手已经伸到自己的毛丛之中,自始至终汹涌澎湃,一次做到中间,女人突然痛哭流涕,指甲深深掐进了男人的肉里,她再已不是平时自控力强的异能杀手真纪子了,男人竟能感觉到长时间在她心底冻硬的东西开始一点点的融化,进而燃起点点亮光,那是什么?男人说不出来,自己的异能让他察觉到这无法用肉眼看到的变化,可是却不知道这是什么,代表着她身上的什么东西?

    他只能用手掌抚摩着她的背脊,用手揉捏着她的臀部,每一次冲撞都让两瓣丰腴的肌肤如水般的荡漾,那水红仿佛是血,正一点点地从她体内渗出来,男人在疯狂地动作中,渐渐起了错觉耳边,女人的痛楚呻吟,眼前这如血的红色肌肤都在将其强行带入其中,这股力量实实在在的存在,是死的感觉,是记忆中死的感觉,那曾经出现过的死亡场面再次回来了。男人闭上了双眼,任凭跨下的女人动作,任凭自己不受控制地狂操暴干着,仿佛就是死也要把女人一起拉进去。

    经过了昨晚整晚的游泳之后本身就乏力异常,再加上又跟男人打斗折腾了半天,如今又被欲火挑逗的不可遏止,虽然有着异于常人的超强精力,但是终究是人不能跟男人这样的精神体比,连续几翻的极度欢娱,而且口中涎水止不住的缘故,身体大量脱水,女人终于被干垮了,眼神涣散,有气无力地回应着男人在自己身体上的征伐,但是精神上仍不罢休,没有要住手的意思。当然这也容不得她住手,因为男人还没有停的意思,再下去估计就要伤及性命了。

    “你们还不打算住手么?”

    淡淡的口气,淡淡的气息,却让人感到了真正的危险逼近。

    男人突然从死亡的幻觉中遽醒过来,原来是另一名异能女杀手由纪惠出现在树林边上。她只站在几米开外,仿佛无视眼前的活春宫,就这么站立着,声色不动,却夺尽常人的气势。这样的女子,大概是天生就是要一言决人生死的,单薄秀弱,但杀意森森,迫人眉睫。

    可惜,男人不是人,自然生死也不用她来决定。他丢下已经瘫软的真纪子,任由她像一具依旧生动却已失去爪牙的母兽跌倒在草丛里,然后转过头来,给予了由纪惠微微一笑,一种仿佛含有恶魔意味的微笑。

    第四十三章

    “时间不早了,快点帮她收拾好,还要赶路。”面对赤条条的男人,面对邪气十足的微笑,由纪惠只是简单地丢下话,淡琉璃色的瞳人里面看不到心思,猜不着想法。

    因为不可理解,男人低头盯视草丛中的裸体女子,臀凹处是各自的残留物,几片碎裂的草叶子沾在背部那条凸显鲜动的脊椎上,绿与白,嫩与滑。

    男人默然接受了由纪惠的话,看来双方还不到拔刀相向的地步,原以为必将是一场厮杀。奇怪的是,自己此刻似乎原本复仇的心也没有最初那么强烈了,还是要赶紧离开这里才是上策!

    当男人收拾完残局,扛着真纪子出来时,女人正在看天色估计时间。看到基本恢复神智的真纪子,她问到,“还行?”。

    真纪子点点头,还是有点虚弱。

    之后,由纪惠在前,男人拖着真纪子在后,亦步亦趋,奇妙的三个人开始了奇妙的旅程。

    逃亡途中,或是采摘能食用的野果,或是寻找干净的水源,由纪惠基本是一个人全包了,看得出来这些于她而言是轻车熟路惯了,无一不是手法熟练,简洁如是一场别开生面的野餐,而手艺熟练到仿佛是在一窗明几净的西式厨房里为两人做料理,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在那单薄的身躯里竟藏着什么样的能量,又经历过什么样的过去,她所做的一切即使是男人也自叹不如。

    与之相反,真纪子或许是被男人搀扶着,所以不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而且男人心中也有个问题要问她。

    “当时我有很奇怪的感觉,”他转过头对侧面的真纪子说。

    “什么奇怪?”真纪子的面容不再总是那么挑衅嚣张的咄咄逼人,眼神中也有了柔和,当然更多的是虚弱。

    “就是当时,”男人解释道。

    “什么当时哦?”真纪子嗔道。

    “就是我们那个的时候啊!”男人找不到很好的词语形容,有些尴尬。

    “哈,你脑瓜子在想什么!”真纪子明白了男人所指,只能用强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她知道自己当时有多狼狈丢人。

    “我说的是真的,不是和你开玩笑,”男人有时又天真的让人觉得笨。

    “那你说吧,有什么好奇怪的?”真纪子无奈也无语了,谁叫人在他手上搀扶着。

    “我能感觉得到你身体,不,你的身体还是很软的,是心底最深处有一块硬硬的东西!”男人说。

    “你!”真纪子听了回答,真不知道说什么好。“硬硬的?你是看见了还是摸着了?”摸字说出口,真纪子一时脸红。

    不过男人根本没在意这些,“我是感觉到的,真的,我能清晰地感觉的到,在你心底,那是硬硬的一块,用手指戳,它硬硬的,有知觉,我想了解它,但是它拒绝回应我的试探,我试过多次,但实际上全然无能为力,它把自己藏的深深的,到后来连它是否确实存在都无法具体把握了。可是我最初的的确确地感觉到了那硬硬的存在。”

    听了男人的描述,真纪子也惶然苦笑。

    “或许是你的幻觉,”她说。

    “幻觉?”男人难以理解,当然真纪子也难以理解他所说的。

    “你有家人吗?”真纪子问,不知为何,此时她突然想跟男人聊点什么。

    “没有了,我是孤儿,”男人照例撒谎。

    真纪子握了一下男人的手,两只都是冰冰凉的手,“可怜的人儿,”她叹道。

    沉默有顷,前方由纪惠单独孑行的身影在林间晃动。“她也是孤儿,我呢,就幸运点,还有一个妹妹,在银座当艺妓。”

    “艺妓?”男人不懂。

    “我也是艺妓过来的,两姐妹,早早的就没有了父母,为了生活啊,就有好心的人介绍去做了艺妓,嘿嘿,”真纪子的笑声中透着愤懑。

    “好些年没有见她了,我一直就在想在我死之前一定要回去见见她,两姐妹,好好地聊一聊,什么都聊,什么酸的甜的苦的啦,通通都聊,整晚整晚地说着姐妹的似事,什么有没有人打过你了,告诉我我去杀了他,什么人让你心动了,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之类的,总之两姐妹聊个胡天黑地的,哭啊唱啊的。”真纪子突然说了许多自己的事。

    “明白我说的?”她突然问。

    “想你也是不明白的了,跟你说这些也是白说,”但她随即便释然了,眼眶中有晶然闪烁的东西。

    “当时我觉得要死了,虽然死也无所谓,况且当时感觉很舒服很放松,倘若死真的如此,也不是很可怕,可是一想,我还不能死,我还有许多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去做,我还有想见的妹妹还没有见呢,所以当时那个矛盾啊,还好最后活过来了,老天还是待我不薄,还给我留有机会。”说到这里真纪子难得地嗤嗤笑出了声,引的前方的由纪惠回头不明白地看了看。

    “当时?什么时候?”男人也不明白。

    “啊!“男人感觉大腿突然钻心地疼痛,是真纪子狠狠地揪了一把。

    “装什么傻!”她骂道。

    “我知道你当时是在伤害我,我也不知道那时我怎么会那样,但是真的很舒服,”女人淡然一笑,“不过仅此而已,你要是再那么对我,我会杀了你!”女人转脸又变的美丽而嚣张。

    无语。

    男人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他虽然有时很笨,但是有时也很很聪明。

    * * *

    到了第二天中午时分,真纪子无须搀扶,也能自由行动了,只是男人发现两个女人神色有点古怪,路上她们不时仰望天色,似乎在等待什么。

    大约午后1点左右,就发生了令数百里地都震动的巨大响声,响声是从三人的身后传来的,估摸着就是男人被关押的那个山谷。三个人几乎同时被突然的爆炸巨响震倒在地,群山里面万物惊恐,大地在震动,久久不能平息,不明白情形还以为发生地震了。

    事后,两个女人相互对视了片刻,转过头看着男人,看的他心底发怵,一路上她们没有问及自己当时是如何从她们制造的死亡陷阱中脱身的,又是为何出现在这里,当然自己也没有问同样的问题,双方就一直保持不闻不问的局面,可是现在局面似乎有点不同了,看女人们的眼神,似乎要对付自己了。

    一左一右,一个女人是单薄内敛,一个女人是霸气森然,一个是眼中无情无欲冷漠人间生死,一个是眼中情火摇曳无奈明眸断情。

    还未动手,男人的出逃之路就已经被封死了,说翻脸就翻脸,无情,他甚至觉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而这两个女人却比自己还像自己。

    “你们以为杀得了我么?”他笑道,死并可怕,可怕的是他现在已经有了不想死的念头。

    “我并不想杀你,可是你知道,我不得不杀你!”真纪子咬牙道,眼中有摇摇欲坠的泪珠。

    “你心底的硬硬的东西化了,”男人突然感喟道,他感觉到了,女人心底那原本固执地拒绝触摸的硬硬东西,已经在开始融化,热乎乎的,肉团团的,可爱的。

    “你说什么!”由纪惠楞到,转过头看见真纪子已经是泪流满面。这个坚韧倔强,冷酷嗜杀的女人,如今竟哭的站立不住。

    男人自然地伸出双臂,真纪子扑向他的怀里,可是当手指即将触到女人温软颤抖的腰身时,男人恐惧了,皮肤上面被狙击的灼烧感又来了。

    “砰”!

    一声闷响,真纪子的额前溅起了一道血柱,血花碎裂开来,以极美的弧线溅满男人的脸,而温软的身躯扑入了男人的怀里。

    宋允儿,真纪子,为什么?!

    连着两个女人都这样死在自己的眼前,楚狂人抱着已经在自己手臂里瘫软的女人,满面懊恨,真的是感觉到心痛了,是无奈撕裂的心痛!原本以为自己没有情感的心,现在竟真的能感受到疼了,真的好疼!

    “该死!”

    男人一声低咆,怀抱着真纪子的身体,以达到极限的能力穿越树丛岩石向开枪的地点迅速接近,带着从未有过的愤怒与心疼,速度已经达到了现在的极致。

    “笨蛋!”开枪者在狙击镜里轻笑道,他看着男人抱着尸身朝自己奔来,不禁轻蔑道。

    “1,2,3!砰!“又是一枪,他知道他又命中了,应该找寻第三个目标。

    可是不对,第三个目标失踪了,狙击镜里失去了第三个目标的身影,难道又需要重新追捕不成,麻烦,他暗自骂道,为了追杀这三个人已经花费了他不少时间,还从来没有这么费事过。

    “妈的!他是人吗?”更令他惊奇地是,狙击镜里本应该中枪了的男人竟还在丝毫不减速地朝这里奔来。

    “好吧,那就再送你一程!”他重新瞄准,可是男人已经太接近了,速度又快的令人心惊,再等一下,再等一下,就瞄准了,他感觉到手有点抖,不行了,太近了,这个家伙根本不是人!他奔跑的路线完全是专业的躲避狙击的方式!

    他决定要放弃狙击,徒手他也有信心把对手格毙。好吧,男人已经进入了自己藏身的树林,他双手操起枪身,倘若对方有刀之类的,枪也能起到格挡的作用。

    “哗”地一下,男人怀抱女人站在了他的面前,血从左肩上汩汩里流出来,原来刚才还是中枪了,那就更好对付了。他心底笑了,“笨蛋,中枪了还抱着个死人,真是找死!”

    仇人见面,无须废话,枪托直接就朝男人脑门砸了过去,力量,速度,角度,都是百分百完美无缺的,他有这个自信。

    “卡嚓!”一声,一阵巨痛,不是枪断了的声音,而是他的胳膊断了,是男人的手扭住了他的胳膊,举起的枪托还在头顶,而男人恐怖致极的脸就在他的眼皮前,未干的血迹,狰狞的眉目,活脱脱是地狱来的煞星。

    可惜,没有等他继续想象下去,疼痛已经击垮了他的神智,男人接下来的一肘击碎了他的颧骨,他能感觉的就是碎裂变形的颧骨挤到了眼睛,视线有些不清了,再下来就什么也看不清楚了,有热乎乎的液体流满了自己的脸,不过感觉还在,是右手臂空空的,有些发冷,热量急剧流失,这个该杀的把我的胳膊拉断了!

    这是他最后的感觉,眼黑之后,就是神智一黑,永远的黑了。

    男人站在树林中央,怀中的女人依旧温软,只是已经没有了泪水,那双大眼睛里再也没有那份习惯性的挑衅与美丽了,那足以夺人神智的完美身躯如今软弱无骨地耷拉在男人的双臂之间,她还有没有完成的愿望,她还有想见的银座的妹妹,如今都已经成为不可能。

    “这是什么?这就是感情么?!!!你告诉我啊!!!”男人朝天咆哮道,他在问一个未知,他在问一个躺在棺材里面的人。

    危机突然又起!

    那是一点细如针线的杀机,是偷袭!

    正在愤怒的男人霍然转身,眉睫前一刀划过,一记惊心怵目的刀光,一片血红,又是一阵血雨溅满男人的脸。

    透过被血水迷糊了的眼睫毛,一个女人独立,一双长睫毛原本空洞无物的漂亮眼睛里竟泛着一点凶狠,手腕上反握着一把不沾血的弯刀。

    地上,多了一个土坑与杂草,另外还多躺了一个人,是从地面跃出的,从脑门到腹部均被一刀划开,鲜血与脏器淌了一地。

    沉默,沉默之后,还是沉默。

    “还是把这里收拾了吧,我们还要赶路,”依旧是不热不淡的两句话,空洞无物的眼睛里又恢复了常态。

    把由纪子埋在水边,包括她不经意地撩一把额前的头发然后咄咄逼人的眼神,包括她难得尴尬时略微低头微笑的神情,男人把这些回忆统统埋在了水边的那一冢青草土堆里,惟独留下了一样东西,一样他觉得必须完成她未了之事的东西。

    活下来的两人分别独坐在青冢的两端,互相之间,几次想要张嘴说点什么,话到嘴边便不翼而飞,最终还是选择了默然。

    由纪惠最终起身离开,不须出声,男人起身随之,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这片山谷。

    当两人走的远了,树林深处,悄然走出了一个瘦削的人影,清秀单薄,在青冢前站了半天,又远望消失的两个人,瞳孔是一种冷入骨髓的美感。

    第四十四章

    早上,梁孝琪打开电视,所有新闻都在评论昨天中午发生在朝鲜境内平山一带的一起离奇巨大爆炸,全球新闻媒体都在猜测朝方是不是进行了一次核爆,不过也有专家指出此次爆炸威力从当量上来看算不上一次典型的核爆炸,况且朝鲜也不具备制造小型核武器的技术,当然,也不排除朝方进行的是一次地下核试爆。

    中午12时分,面对全球新闻铺天盖地的猜测,朝鲜官方终于出来辟谣,说是昨天中午1点左右,朝鲜平山境内进行了对一个废旧水坝的爆破,因为操作失误,引起山体大面积坍塌,同时对境外媒体的不负责任的报道表示抗议。

    整个早点新闻只有这个重要消息,其他的无非是哪里的游乐园今天开园,什么哪里的群众集会抗议美军驻军,什么中学生不法行径闹事了,总之通篇累牍的都是这些,但是都不是她所想知道的。楚狂人已经失踪一个多星期了,至今仍然没有半点消息。天忌在得到她的通知后,前天中午就到了,作为涉及境外旅游失踪的案件,由他出面处理比较可靠也放心,毕竟在国际安全方面他们跟南*棒方面有过交道。

    “入境护照以及身份证的问题他们不会再追究了,不过这个人现在究竟在哪里,南*棒方面也没有丝毫消息。”这是今早天忌来电里说的,本来说好今天和她再一起找找,可是他突然临时有急事,要去朝韩边境处理,估计要几天时间,况且她的护照也到期了,国内公司也有事催她回去。

    难道真的就此失去了楚狂人的消息?梁孝琪心里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虽然她没有把她和楚狂人的关系全盘告诉天忌,但是她感觉得到天忌已有些怀疑,只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不方便问她而已。

    透过百叶窗,天空灰蒙蒙地,分不清截止哪里是空气哪里开始是云层,大街上也无不是急急行驶的车辆,女孩的心情不是一般的糟糕,已经收拾装好了的行李包,孤单单地孑然立在床脚,像是受了气的小狗,忍辱静待主人的再次召唤。而另一边是男人还未来的及打开过一次的行李包,这些天她为了寻找男人的蛛丝马迹早已把它翻了个底朝天,但是除了她给他买的牙刷、剃须刀还有体恤内衣等等,依旧是一无所获。

    等等,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可是女人的眼睛还是被几件衣物所吸引了,那是几件崭新的西装西裤,还有皮带,这些都不是她买的,而且看质料牌子价值不斐。他那里来的这么多钱?一直以来他的工资仅够吃喝,多余的开销都是她支付的,况且男人也不是好打扮花钱的人,那么这些衣裤是什么时候买的呢?

    女人的直觉令她觉得非常可疑,来之前在家里收拾行李的时候,自己也没有多看看,现在才发觉这个问题很严重,这个比男人的失踪更令她辗转不宁?

    也许在成都的家里能找到更多的信息,当想到这些,她恨不得马上飞回成都。

    然而,当她一回到成都的家里还没有放下行李,就有客人登门拜访,而且是熟人。

    客人竟是本不应该在此的人,是本应该已回到香港去的李佳欣,她看上去一副兴致勃勃生命力盎然的模样。

    “狂人回来了吗?”

    “狂人?”她的第一句话就让梁孝琪原本紧张的神经再次绷紧。

    转过身,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泡上一杯速溶果汁递给李。

    “没有回香港?”

    “回了。”

    “哦?”

    “呵呵,又赶回来了。”

    虽然话题很轻松,可是天色并不太好,那灰色似乎比汉城还要糟糕了,有一丝下雨的征兆。

    “我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狂人,”李佳欣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有点异常,她努力让表情显得正常些。

    “哦?什么好消息?”梁孝琪一手推开窗,试了一下窗外是否下雨,几只栖息在外的无名鸟扑棱着飞开了。

    “他不在么?”李佳欣试图避而不谈,面上的微笑变的有些拘谨。

    “他为什么应该在我这里?”梁孝琪反问,她记得自己从未把和狂人的关系透露给对方,何况两人住在一起这事实。

    雨终于下了起来,细小的雨几乎难以看清,落在窗面上仿佛巨大飞蛾洒下的金粉,梁孝琪站在敞开的窗前俯视眼下横亘的城市街景,背对李佳欣的身影,仿佛也漾着一股雨味。

    “狂人他,” 她忍住将要流出的泪水,停顿了一下。

    “他失踪了,”她说,此刻眼泪止不住地流满了脸颊,映在窗玻璃上,如花的脸蛋动人地抽泣着。

    默然良久,李佳欣起身走到女孩的背后,以双臂环拢着她细弱的身躯,那牵动全身的细微的抽泣映射着她骨子里全无戒心的单纯。

    “你跟他好了吧?”止住抽泣,女孩轻声地问。

    一语不发,李佳欣只是紧紧拥住女孩,纷乱的雨水飘进来,打湿了两个女人的脸,是泪水,还是雨水,两名女子的心在此刻相擦而过,空落落地泛起的是些许共鸣的悲哀。

    * * *

    “就是这样,其实我和狂人相识还在你之前,”李佳欣坦视女孩的脸,手指转动尚留余温的果汁,当面对面地坐下来之后,她详细地把过往一切叙述了一遍。

    “原来他并不是骗我,”梁孝琪释然苦笑。

    “骗你?”李佳欣好奇。

    “他说做过乞丐,原来真是事实,”女孩苦笑着摇了摇头,表示难以理解。

    “呵呵,”李佳欣表示理解地笑笑,对这个男人她有时也摸不着他的行为方式。

    “对了,你说的关于他的好消息是什么?”女孩问。

    “哦,就是我说的拍电影的事情,我回去后就专门联系了这事,上次那部片子的导演有心还想找他再拍一部片子,这次是要给他一个戏份重点的角色,我觉得凭他的潜质一定可以一鸣惊人的。”李说。

    “恩,他是有那么一种抓住人心打动人心的东西,可是,”女孩虽然赞同李佳欣所说的,可是又隐隐觉得不妥。

    “可是什么?”李佳欣问。

    “可是他现在人都失踪了啊!”女孩改口道。

    “也是,”李佳欣叹了口气。

    “可是他现在究竟在哪里呢?”两个女人心里都在琢磨。

    * * *

    夜晚的仁川海滩,墨一般黛蓝色的大海,在灯火中荡漾着鳞鳞闪光。有夜间拾贝的男女,有喧闹的游客,还有魂不守舍的失意人,不过相较历史上伟人波澜壮阔的生涯,尔辈的人生不过像是蜗居在海螺的硬壳里头枕海沙昏昏然等待第二天涨潮来临回归大海的寄居蟹一样安然平淡,各自零散在海滩,各自有着各自的平淡无奇的喜怒哀乐。

    如此黑暗中,一条孑然消瘦的身影从海水中蹒跚走出,此刻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36个小时前。

    “不可能从原路回去了,要走只有跳海!”带着男人在穿越了重重的北朝鲜警戒区达到海边,由纪惠回视一直跟来的男人说。

    “现在只有赌命了,你敢么?”她的眼睛虽看着男人的脸,眼神却空洞无物。

    “恩,”男人点头,自从真纪子死后,两人似乎不再兵刃相向,只能携手逃命。

    “如果有命,我们会再见,自求多福吧,” 丢下一句完全不属于她风格的话,女人说罢转身跳进了冰凉的大海。

    而男人没有一丝迟疑地紧随,扑通一声,大海转瞬归于寂静。

    现在终于回到了南*棒,由纪惠早已在大海颠簸之中失散了,男人没有为她多想,她这样的异能女子,不可能那么轻易死掉的。可是宋允儿,真纪子却是真真确确地死了,而且就死在他的眼前,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逐一回想曾与她们相处的细节奇_-_書*-*网-QISuu.cOm,她们活着时的声音,她们的脖颈,她们的眉角,短短的时间内所能记住的她们的一切,自己原本曾有过要和她们中的一位开始尝试人类的生活,开始人类所谓的感情,然而一切总是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当下之急是换掉这套从对面穿过来的制服,身上还有余钱,那是当初韩彩英给的。

    楚狂人脱掉全身湿漉漉的外套,顺手丢进了街边的垃圾筒,就这么赤裸裸地进入了海滩边一座旅游酒店的大厅,无视众多注视的目光,无视服务台制服小姐羞红的脸蛋,定了房间,然后交代了旁边的服务生就近在酒店的衣卖场拿一套合身的衣裳来,当然是付费的。

    坐在一楼大厅的休息茶座里等待衣服的时候,他稍微打量了一下四周。光闪闪的旋转门,大厅气势宏伟,天井高不可攀,六根粗圆的古罗马式立柱,透着金钱与权势结合的特殊味道。一言蔽之,酒店生意一片兴隆,不时有单身客人或者旅游团队进来入住,不过大都行色匆匆,茶座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唯一引人注目的就是斜对面的一个身材曼妙的年轻女子,不知为什么赌气式的正一个劲地饮酒不止。

    衣服送来了,男人就地穿上,大小刚好合身,看来连服务生也训练有素,不知道酒店是否有关于客人丢失衣服需要重新购买时的应急处置这一套训练项目,呵呵,相必可能有的,资本的社会,什么不可能?

    衣服上身,形象焕然一新,男人起身准备上电梯进房间。

    “嗨!”有人喊。

    男人没有停步,以为不是喊自己。

    “喊你呢!刚才穿衣服的!”一个年轻的女声。

    男人留步,转身,是茶座里喝酒的年轻女子在喊他。

    人生之间的际遇非常奇妙,平淡之中有时会有很疯狂的奇遇。

    第四十五章

    坐在女人的对面,男人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新衣服穿在身上还有点不习惯,不过胡子该刮了,短发也乱蓬蓬的,现在这样子可不太适合诱惑猎物,况且他现在也没有衰弱到需要随便地寻找女人为食。畅游大海确实很辛苦,不过在逃离了那个处处需要小心的北韩,他现在心情不错,甚至可以用阳光明媚小鸟在歌唱来形容。

    “给我点一杯龙舌兰,哦,要加柠檬!”女孩脸上的妆很浓,眼影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看上去有些微醉了,总之怪怪的。

    “你看我像服务生吗?”男人目不转睛地盯视她,心里莫名其妙。

    “请给我再点一杯,行吗?”女孩楞了一下,花眼影下面的瞳孔有愤怒,但最后忍住了,低头举起已经空空了的酒杯说了请字。

    “这位小姐从刚才进来,已经喝了好几杯了,还没有付帐,”刚才送衣服来的服务生凑到男人耳边小声说道。

    “哦?”男人似乎明白了,他从怀里摸出几张足够付帐的钞票放在女孩的手边,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这是什么?”女孩晃晃悠悠地盯视着桌面上的钞票,打了个酒嗝。

    “不明白吗?这是做善事,”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开桌子。

    “操你个王八蛋!”

    女孩勃然,一巴掌将钞票挥到地上。

    男人惊愕地回过头,看见女孩低下肩头抽泣着,蓬松的柔发遮住了半边脸,四周的旅客全被惊动了,有好几个女性都用恼怒的眼光盯视着他,似乎是他刚对这个女孩做了什么坏事一样,那个服务生更是满脸哀求的脸色望着他。

    “罢了,”男人暗认倒霉。

    他走到女孩身边,以手抬女孩的下巴,想要让她不哭,谁知道对方又是一巴掌打开她的手,反而更是嚎啕大哭起来。

    这下倒好,大厅里面所有的人都被惊动了,有人甚至在建议叫警察,这可不是男人想遇见的局面。他连忙请服务生到总台询问这个女孩订房间没有,然而得到的答复却是否。想把女孩带到酒店外面去,谁知道老天却不合时宜地下起了大雨。

    女孩已经哭的瘫软在椅子上,估计酒劲也上来了,不过依旧不依不饶地哼哼着。

    “这个,能不能请客人赶紧把这个局面处理了?或者带到您房间去也好?”服务生也束手无策。

    “罢了,”男人只得请服务生帮忙,两人将女孩好歹拖起进了电梯,没想到还挺沉。

    “醉的跟个死猪一样,”服务生抱歉地朝男人笑笑。

    “啊!”刚说完,女人甩开扶着的手,一掌擂在服务生的腹部,疼的他手捂肚子弯下了腰,而女人则整个身子都靠在了男人的身上,令他不胜难受。

    好不容易出了电梯,进了房间,服务生道过谢之后,忙不迭地关上了门逃离了。

    将还在哼哼唧唧的女孩丢在床上,男人进了浴室,用热火淋浴好好把自己彻彻底底地冲洗一遍,顺便用浴室备用的一次性剃须刀剃须膏将面部刮干净,将近半个月来,现在才终于清爽了,接下来就是处置这个女人的问题了。

    但是眼前的景象却把他惊呆了。女孩长发覆肩,背对男人,站在窗前,手上不忘端一高脚杯红酒,酒当然是自己从房间冰柜里拿的。

    “你不觉得仁川夜晚的海面是多么的美吗?”听得他出来的声音,女孩没有回头,依旧自得其乐。

    “连雨也下的这么有诗意,滴答滴答地打在窗户上,不知道中国此刻是不是也在下着同样的雨?”女孩语气幽幽地,似乎言有所指。

    “你根本就没有酒醉,你是在装醉!”男人明白过来语气自然不好。

    “难道你不应该招待一个可怜的女人吗?”女孩无视他的怒气。

    “可是你的礼节真的不是很好啊,那酒是从冰柜里拿的吗?”男人有些心疼,韩彩英给的钱剩下已经不多了。

    “哦?我可不需要你的礼节建议,你心疼了?”女人嗤地一笑,转过身来,但马上惊呆了。

    “哇!还是个花美男嘛?”女孩故做夸张的表情。

    “不过,一样是个坏蛋!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随即变成恶狠狠的脸色,那张因为哭泣之后,被泪水弄花了的脸更显得可笑而怪异。

    “那你刚才是故意了?”男人狠声问道。

    “不错,看到你刚才在大厅那光着身子的叼样,看着你指挥别人给你卖衣服的鸟样,有钱耍帅是不是?你姑奶奶我就是不爽!”女孩泼口骂道。

    “靠!懒得理你,我要去吃东西了,没事了就给我出去!”好心情被破坏的一塌糊涂,男人也骂起了粗口。

    “嘿嘿,你赶我走?”女孩笑的古怪,“恐怕迟了,嘿嘿。”

    看她这样,男人不觉迷糊。

    “咚!咚!”房间门外传来不友好的敲门。

    看着女孩幸灾乐祸的表情,男人半信半疑地去开门。刚把门把扭开,就冲进来四五个黑西装的壮汉,一个一把用手拽住他的衣领,其余跟一个脸上有刀疤进的里面,不过看到女孩却都很恭敬,一致低头默声问候。

    “就是这个小子?”刀疤西装男用恶狠狠地眼睛盯了男人一眼问。

    女孩眼中有着好奇兴奋的眼神,低头默认了一下,刀疤男那硕大的拳头就砸在男人的肚子上。

    “妈的!”男人根本不明白状况就被揍弯了腰。

    “慢着,这是怎么回事?”男人喊道,但回答他就是四下飞来的拳脚,那刀疤西装男的拳脚尤其恶毒凶狠,几乎每下都想致他残。虽然,依他的反应足够接下他们所有的拳脚,毕竟比起真纪子与由纪惠而言,他们的只能算是三脚猫的功夫,可是把警察引来就麻烦了,身份问题还有汉城那档子事情,那将永远没完没了啦。

    得赶紧离开这里,男人想定了,自然开始还手。为了尽快解决战斗,他采取了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方法,硬挨对方的拳头,顺便废了对方的关节,就跟当初在成都的WAITING吧跟韩彩英的空手道保镖交手一样,三下五除二,轻松解决了这些状汉,只有那个刀疤男有点扎手,于是顺便在他没有刀疤的另一面多补了几拳,好平衡平衡。

    看来这个房间不能呆了,得赶紧离开。瞪了一眼一边看呆了的女人,他用手擦去嘴角的血迹,转身出门,可是刚进电梯,门要关上的一刹那,“等等,”女人一把将门挡住,侧身挤了进来。

    “你还跟着我干什么?”男人眼中有火,从遇见这个女人开始就没有好事。

    女孩默然不语,像做错了事情一样,低头抚弄着自己的挎包,就这样直到电梯停止。

    “你离我远点!”走出电梯,男人回头道。可是女人依旧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出了酒店。

    酒店外面雨下的哗哗的,大街上被雨淋得黯然若失的临街树木,看上去活象两排荒野中矗立的墓碑,哪里有一点诗意?从酒吧歌厅等夜店走出的女孩们满脸惊惶地在水洼上面边跳跃边撑起伞,三三两两地挤进过路的的士,就此消逝在黑暗中。

    说实话,就算女孩不跟着,他也不知道去哪里好,再找酒店住估计身上的钱可能也不够了,便宜点的一时也难以找到。

    不过为了把这个难缠的女人甩掉,也是为了一点报复心吧,看看这个女人究竟要跟到什么时候,究竟有什么居心,他决定要好好折腾一下。

    于是,他顺着街道漫无目的走着,起初女人似乎还能跟的上,到后来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也许是鞋跟不舒服,逐渐一瘸一瘸的了,男人不仅觉得有些快意。

    “嗨!你给我站住!”女人终于忍不住了,还是一副发号施令的口气。

    男人当然没有停步,继续向前走着,他决意要好好教训教训她。不过,他很快就有不妙的感应,脑后有风,是阴风,是有着恶毒怨念的阴风,是杀人暗器的破空之风,男人转身就看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扑面而来,连忙侧脸,顺手捉住,细看竟是一只女性尺码的黑皮靴子。后面是女人一只脚颠着,自以为得计的笑声。

    平生不打女人面,只因未到抓狂时!

    男人终于被激怒了,他丢掉手中的靴子,大步冲到女孩面前,轮圆了巴掌就要擂到女人脸蛋上去,正笑的开心的女孩被男人狰狞的样子吓到了,抬起胳膊把脸藏起来,不过男人的手在空中停住了,因为身边岔路上突然走出一对中年夫妇,看见男人模样边指指点点,边小声说些什么,估计不是说的什么好话。

    发觉男人的手停住了,女人放下胳膊明白了状况,立刻得势不饶人,将那张花脸猫的脸蛋凑到男人手跟前喊到你打,你打啊。

    “说吧,你为什么要跟着我?”男人算是彻底认输了。

    “你真想知道?”看见男人认真的样子,女人也就见好就收。

    “恩,说吧,看看我究竟有什么地方让你一路跟到现在?”

    “因为我无路可去?哈!你没有家吗?”男人对这个解释完全不能理解。

    “有家,不过我再也无法忍受那个家了,我从家里跑出来的!”

    “你是那个离家什么的?”男人对成语的用词还有点不流畅。

    “离家出走,”女人补充道。

    “对,离家出走,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啊?”男人问。

    “问那么多干什么?这是我的私事!”女孩转脸怒道。

    “好,你的私事,不问,”男人郁闷极了,真觉得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脾气,“那你刚才在酒店为什么找我的茬?”

    “我不是说了吗,看你那样子不爽!怎么了,还要我再说一遍?”女孩骂骂咧咧的。

    “靠!离家出走还那么喜欢多管闲事?”男人更加郁闷。

    “我就是看不管你们这些男人假惺惺的,喜欢表面装帅,其实内心里面特龌龊!”女孩恨恨道,感觉跟受过刺激一样。

    “得,行,你爱怎么怎么,那房间里后来来的那帮子人是怎么回事,这个事情你得给我解释清楚,不说清楚不行!”男人表情严肃,这是他最想知道的。

    “呵呵,真的要说?”男人此刻的眼神里有一丝黑幽幽的杀意,女人第一次感觉有点头皮发麻。

    “必须说清楚,而且必须是实话!”男人是真动了杀心,他担心跟北朝鲜的追杀有关,毕竟已经有两个与他有关的女人死在了他的面前。

    “好吧,我说,”女人终于决定了。